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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文】

其政悶悶，其民淳淳；

其政察察，其民缺缺；

禍兮福之所倚，福兮禍之所伏；

孰知其極，其無正。正復為奇，善復為妖。

人之迷，其日固久，是以聖人方而不割，

廉而不劌(ㄍㄨㄟˋ)，直而不肆，光而不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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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譯文】

當政的人看似悶昧不明，其實自然無為，因而大眾人民富足親睦，民風淳樸。當政的人看似精明能察，其實苛刻剝削，因而大眾人民疏隔匱乏，民風澆薄。

災禍啊！往往就伴隨在幸福邊；幸福啊！往往也就潛隱著災禍！

這樣的相伴，又何所止呢？那恐怕沒有一所謂的「正道」。

「正道」往往轉成了「奇變」，「良善」則又轉成了「妖異」；

人們迷惑的時日已經很久了，

正因為如此，聖人立了規矩，不敢以之殺人；

廉潔自持，不敢以之傷人；

正直自守，不敢以之誇人；

反躬自省，不敢以之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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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　文】

其政悶悶，其民淳淳；

其政察察，其民缺缺。

禍兮福之所倚，福兮禍之所伏。

孰知其極？其無正。正復為奇，善復為妖。

人之迷，其日固久，是以聖人方而不割，

廉而不劌(ㄍㄨㄟˋ)，直而不肆，光而不耀。

【大　意】

此章是說有為之害，而示世人無為之方法。

【字　解】

✦悶悶：愚昧，喻清靜無為。

✦淳淳：淳樸之意。

✦察察：嚴明貌。

✦缺缺：疏薄之意。

✦倚：依憑也。

✦伏：隱藏也。

✦極：究竟也。

✦無正：無定也。

✦奇：邪也。

✦妖：不善也。

✦廉：稜也。

✦劌：傷也。

【句 解】

✦其政悶悶，其民淳淳；其政察察，其民缺缺：主政者若無為而治，寬大愛民，則民風自然淳厚樸實；主政者若有為而治，立禁設刑，民風卻反而澆薄。

✦禍兮福之所倚，福兮禍之所伏：禍福雖相互依循，但禍禍由人心所招，其心若善，則轉禍為福；其心若不善，則轉福為禍。

✦孰知其極，其無正：誰能知其究竟呢？禍福是不一定的。

✦正復為奇，善復為妖：正可能變成邪，善可能變成惡。

✦人之迷，其日固久：世人看不透這個道理，已經很久了。

✦是以聖人方而不割，廉而不劌(ㄍㄨㄟˋ)，直而不肆，光而不耀：所以德行深厚的聖人，遊濁世以化世人時，無不行為方正，不暗箭傷人；處事厚道，不損人利已；為人真誠，不任意放肆；和光同俗，不炫耀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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