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曰:
白魚吉兆喜非常,預肇周家應瑞昌。八百諸侯稱碩德,千年師帥頌匡襄。堂堂陣演三三疊,正正旗門六六行。時雨師臨民甚悅,成湯基業已消亡。
話說袁洪調兵往孟津駐劄,以阻諸侯咽喉。不表。且說澠池縣張奎日夕望朝歌救兵,忽有報馬報入府來:「天子招了新元帥袁洪,調兵二十萬駐劄孟津,以阻諸侯;未見發兵來救澠池。」張奎聞報大驚曰:「天子不發救兵,此城如何拒守!況前有周兵,後有孟津,四百諸侯前後合攻,此取敗之道。今反捨此不救,奈何?」忙與夫人高蘭英共議。夫人曰:「料吾二人也可阻住周兵。今袁洪拒住孟津,則南北諸侯也不能抄我之後。只打聽袁洪得勝,若破了南北二侯,我再與你去合兵共破周武,再無有不勝之理。俺們如今只設法守城,不要與周將對敵;待他糧盡兵疲,一戰成功,無有不克。此萬全之道也。」張奎心下狐疑不定。且說子牙見澠池一個小縣,攻打不下,反陣亡了許多將官,納悶在中軍,暗暗點首嗟歎:「可憐這些扶主定國英雄,瀝膽披肝,止落得遺言在此,此身皆化為烏有!」子牙正在那裏傷悼,忽轅門官來報:「有一道童求見。」子牙傳令:「請來。」少時,只見一道童至帳下行禮曰:「弟子乃夾龍山飛龍洞懼留孫的門人。因師兄土行孫在夾龍山猛獸崖被張奎所害,家師已知應上天之數,這是救不得的;只是過澠池須有原故。家師特著弟子來此下書,師叔便知端的。」子牙接上書來,展開觀看,書曰:
「道末懼留孫致書于大元帥子牙公麾下:前者土行孫合該于猛獸崖死于張奎之手,理數難逃,貧道只有望崖垂泣而已,言之可勝長歎!今張奎善于守城,急切難下,但他數亦當終。子牙公不可遲誤,可令楊戩將貧道符印先在黃河岸邊,等楊任、韋護追趕至此擒之。取城只用哪吒、雷震子足矣。子牙公須是親自用調虎離山計,一戰成功。此去自然坦夷。只候封神之後,再圖會晤。不宣。」
子牙看罷書,打發童子回山。當日子牙傳令:「哪吒領令箭,雷震子領令箭前去,……如此而行。楊戩、楊任領柬帖前去,……如此。韋護領柬帖前去,……如此。」子牙俱分付出畢。至晚間,周營中砲響,三軍吶喊,殺奔城下而來。張奎急上城,設法守護,百計千方防禦,急切難下。子牙知張奎善于守城,且暫鳴金收兵。次日午末未初,請武王上帳相見:「今日請大王同老臣出營,看看澠池縣城池,好去攻取。」武王乃忠厚君子,隨應曰:「孤愿往。」即時同子牙出營,至城下週圍看了。用手指曰:「大王若破此城,須用轟天大砲,方能攻打;此城一時可破也。」子牙與武王指畫攻城,只見澠池城上哨探士卒報與張奎:「啟老爺:姜子牙同一穿紅袍的在城下探看城池。」張奎聽報,即上城來看時,果是子牙同武王在城下,週圍指畫。張奎自思曰:「姜尚欺吾太甚!只因連日吾堅守此城,不與他會戰,他便欺我,至吾城下,肆行無忌,藐視吾無人物也。」隨下城與夫人曰:「你可用心堅守此城,待我出城走去殺來,以除大患。」夫人上城觀戰。張奎上馬拎刀,開了城門,一馬飛來,大呼曰:「姬發、姜尚!今日你命難逃也!」正是:
計就月中擒玉兔,謀成日裏捉金烏。
子牙同武王撥馬向西而走。張奎趕來,周營中一將也不出來接應,張奎放心趕來。看看趕有三十里,只聽得金鼓齊鳴,砲聲響亮,三軍吶喊,震動天地,周營中大小將官齊出營來,殺奔城下。高蘭英在城上全裝甲冑守護城池,忽聽周營中又是砲響,不知其故。忽城上落下哪吒來,現三首八臂,腳踏風火輪,搖火尖鎗殺來。高蘭英急上馬,用雙刀抵住了哪吒。二人在城上不便爭持,高蘭英走馬下城,哪吒隨後趕來。雷震子又早展開二翅,飛上城來,使開黃金棍,把城上軍士打開,隨斬關落鎖,周兵進城。高蘭英見事不好,正欲取葫蘆放太陽神針,早已不及,被哪吒一乾坤圈,打中頂上,翻下馬來,又是一鎗,死于非命,早往封神臺去了。有詩為證,詩曰:
孤城死守為成湯,今日身亡實可傷。全節全忠名不朽,女中貞烈萬年揚。
話說雷震子、哪吒進了澠池縣,軍士見打死了主母,俱伏地請降。哪吒曰:「俱免汝死,候元帥來安民。」哪吒復向雷震子曰:「道兄且在城上拒住,吾還去接應師叔與武王,恐怕驚了主公。」雷震子曰:「道兄不可遲疑,當速行為是。」好哪吒!把風火輪登開,往正西上趕來。只見張奎正趕子牙有二十里遠近,只聽得砲聲四起,喊聲大振,心下甚是驚疑,也不去趕子牙。子牙在後面大呼曰:「張奎!你澠池已失,何不歸降?」張奎心慌,情知中計,勒轉馬望舊路而來;天色又黑,正遇哪吒現三首八臂迎來。哪吒大罵曰:「逆賊!你今日還不下馬受死,更待何時!」張奎大怒,搖刀直取。哪吒手中鎗急架相還。未及數合,哪吒復祭起九龍神火罩罩來。張奎知此術利害,把身子一扭,往地下去了。哪吒見張奎預先走了,因想起土行孫的光景,心上不覺悲悼,往前來迎武王。張奎急走至城下,見雷震子立于城上,知城池已陷,夫人不知存亡,自思:「不若往朝歌,與袁洪合兵一處,再作道理。」話說哪吒上前迎接武王與子牙,一同回澠池縣來,將大軍進城屯劄,又將城上周將首級收殮,設祭祀之,仍于高阜處安葬。不表。只見張奎全裝甲胄,縱地行之術,往黃河大道而走,如風一般,飛雲掣電而來。話說楊任遠遠望見張奎從地底下來了,楊任知會韋護曰:「道兄,張奎來了。你須是仔細些,不要走了他。你看我手往那裏指,你就往那邊祭降魔杵鎮之。」韋護曰:「謹領尊命。」再說張奎正走,遠遠看見楊任騎雲霞獸,手心裏那兩隻神光射耀往下看著地,大呼曰:「張奎不要走!今日你難逃此厄也!」張奎聽得,魂不附體,不敢停滯,縱著地行法,「刷」的一聲,須臾就走有一千五百里遠。楊任在地上催著雲霞獸,緊緊追趕。韋護在上頭只看著楊任;楊任只看著張奎在地底下;如今三處看著,好趕!正是:
上邊韋護觀楊任,楊任生追「七殺神」。
話說張奎在地下見楊任緊緊跟隨在他頭上:如張奎往左,楊任也往左邊來趕;張奎往右,楊任也往右邊來趕。張奎無法,只是往前飛走。看著行至黃河岸邊,前有楊戩奉柬帖在黃河岸邊專等楊任。只見遠遠楊任追趕來了,楊任也看見了楊戩,乃大呼曰:「楊道兄!張奎來了!」楊戩聽得,忙將三昧火燒了懼留孫指地成鋼的符篆,立在黃河岸邊。張奎正行,方至黃河,只見四處如同鐵桶一般,半步莫動,左撞左不能通,右撞右不能通,撤身回來,後面猶如鐵壁。張奎正慌忙無措,楊任用手往下一指;半空中韋護把降魔杵往下打來。此寶乃鎮壓邪魔護三教大法之物,可憐張奎怎禁得起。有詩為證,詩曰:
金光一道起空中,五彩雲霞協用功。鬼怪逢時皆絕跡,邪魔遇此盡成空。皈依三教稱慈善,鎮壓諸天護法雄。今日黃河除「七殺」,千年英氣貫長虹。
話說韋護祭起降魔杵,把張奎打成虀粉,──一靈也往封神臺去了。三位門人得勝,齊來見子牙,備言打死張奎,追趕至黃河之事,說了一遍。子牙大喜,在澠池縣住了數日,擇日起兵。
那日,整頓人馬,離了澠池縣,前往黃河而來。時近隆冬天氣,眾將官重重鐵鎧,疊疊征衣,寒氣甚勝。怎見得好冷,有讚為證:
重衾無暖氣,袖手似揣冰。敗葉垂霜蕊,蒼松掛凍鈴。地裂因寒甚,池平為水凝。魚舟空釣線,仙觀沒人行。樵子愁柴少,王孫喜炭增。征人鬚似鐵,詩客筆如零。皮襖猶嫌薄,貂裘尚恨輕。蒲團僵老衲,紙帳旅魂驚。莫訝寒威重,兵行令若霆。
話說子牙人馬來至黃河,左右報知中軍。子牙分付:「借辦民舟。」每隻俱有工食銀五錢,併不白用民船一隻,萬民樂業,無不懽呼感德,真所謂「時雨之師」。子牙傳令,另備龍舟一雙,裝載武王。子牙與武王駕坐中艙,左右鼓棹,向中流進發。只聽得黃河內潑浪滔天,風聲大作,把武王龍舟泊在浪裏顛播。武王曰:「相父,此舟為何這樣掀播?」子牙曰:「黃河水急,平昔浪發,也是不小的;況今日有風,又是龍舟,故此顛播。」武王曰:「推開艙門,俟孤看一看,何如?」子牙同武王推艙一看,好大浪!怎見得黃河疊浪千層,有詩為證:
洋洋光侵月,浩浩影浮天。靈派吞華嶽,長流貫百川。千層凶浪滾,萬疊峻波顛,岸口無漁火,沙頭有鷺眠。茫茫渾似海,一望更無邊。
話說武王一見黃河,白浪滔天,一望無際,嚇得面如土色。那龍舟只在浪裏,或上、或下。忽然有一旋窩,水勢分開,一聲響亮,有一尾白魚跳在船艙裏來,就把武王嚇了一跳。那魚在舟中,左迸右跳,跳有四五尺高。武王問子牙曰:「此魚入舟,主何吉凶?」子牙曰:「恭喜大王!賀喜大王!魚入王舟者,主紂王該滅,周室當興,正應大王繼湯而有天下也。」子牙傳令:「命庖人將此魚烹來,與大王享之。」武王曰:「不可。」仍命擲之河中。子牙曰:「既入王舟,豈可捨此,正謂『天賜不取,反受其咎』,理宜食之,不可輕棄。」左右領子牙令,速命庖人烹來。不一時獻上,子牙命賜諸將。少頃,風恬浪靜,龍舟已渡黃河。
只見四百諸侯知周兵已至,打點前來迎接武王。子牙知武王乃仁德之主,豈肯欺君;恐眾諸侯尊稱武王,以致中餒,則大事去矣。須是預先分付過,然後相見,庶幾不露出圭角;俟破紂之後,再作區處。乃對武王曰:「今舟雖抵岸,大王還在舟中,俟老臣先上岸,陳設器械,嚴整軍威,以示武于諸侯,立定營柵,然後來請大王。」武王曰:「聽憑相父設施。」子牙先上了岸,率大隊人馬至孟津,立下營塞。眾諸侯齊至中軍,來見子牙。子牙迎接上帳,相敘禮畢,子牙曰:「列位君侯見武王不必深言其伐君弔民之故,只以觀政于商為辭,俟破紂之後,再作商議。」眾諸侯大喜,俱依子牙之言。子牙令軍政官與哪吒、楊戩前去迎請武王。後面又有西方二百諸侯隨後過黃河,同武王車駕而進。真個是天下諸侯會合,自是不同。怎見得,有詩為證,詩曰:
今日諸侯會孟津,紛紛殺氣滿江塵。旌旗向日飛龍鳳,劍戟迎霜泣鬼神。
士卒赳赳歌化日,軍民濟濟慶仁人。應知世運當亨泰,四海謳吟總是春。
且說武王同西方二百諸侯來至孟津大營,探馬報入中軍帳,子牙率領南、北二方四百諸侯,又有數百小諸侯,齊來迎接。武王逕進中軍。先有:
南伯侯鄂順
東南揚侯鍾志明
北伯侯崇應鸞
西南豫州侯姚楚亮
左伯宗智明
東北兗州侯彭祖壽
遠伯常信仁
夷門伯武高逵
邠州伯丁建吉
右伯姚庶良
近伯曹宗
眾諸侯進營,止有東伯侯姜文煥未曾進遊魂關,乃序武王上帳。武王不肯,彼此固遜多時,武王同眾諸侯交相下拜。天下諸侯俯伏曰:「今大王大駕特臨此地,使眾諸侯得睹天顏,仰觀威德,早救民于水火之中,天下幸甚!萬民幸甚!」武王深自謙讓曰:「予小子發,嗣位先生,孤德寡聞,惟恐有負前烈;謬蒙天下諸侯傳檄相邀,特拜相父東會列位賢侯,觀政于商。若曰予小子冒昧興師,則予豈敢,惟望列位賢侯教之!」內有豫州侯姚楚亮對曰:「紂王無道,殺妻誅子,焚炙忠良,殺戮大臣,沉湎酒色,弗敬上天,郊廟下祀,播棄黎老,昵比罪人。皇天震怒,絕命于商。予等奉大王恭行天之罰,伐罪弔民,拯萬姓于水火,正應天順人之舉,泄人神之憤,天下無不感悅。若予等與大王坐視不理,厥罪惟均,望大王裁之。」武王曰:「紂王雖不行正道,俱臣下蔽惑之耳。今只觀政于商,擒其嬖倖,令人君加改其敝政,則天下自平矣。」彭祖壽曰:「天命靡常,惟有德者居之。昔堯有天下,因其子不肖,而禪位于舜。舜有天下,亦因其子之不肖,而禪位于禹。禹之子賢,能承繼父業,于是相傳至桀而德衰,暴虐夏政,天人怨之;故湯得行天之罰,放桀于南巢,伐夏而有天下。賢聖之君六七作,至于紂,罪惡貫盈,毀棄善政,戕賊不道,皇天震怒,降災于商,爰命大王以伐殷湯,大王幸毋固辭,以灰諸侯之心。」武王謙讓未遑。子牙曰:「列位賢侯,今日亦非商議正事之時,俟至商郊,再有說話。」眾諸侯僉曰:「丞相之言是也。」武王命營中治酒,大宴諸侯。不表。
且說袁洪在營中,只見報馬啟曰:「今有武王兵至孟津下寨,大會諸侯,請元帥定奪。」殷破敗聽得,忙上前言曰:「周武乃天下叛逆元首,自興兵至此,所在獲捷;軍威甚銳,元帥不可輕忽,務要嚴兵以待。」袁洪曰:「參軍之言固善,料姜尚不過一磻溪村夫,有何本領,此皆諸關將士不用心,以致彼僥倖成功。參軍放心,看吾一陣令他片甲不回。」次日,子牙陞帳,眾諸侯上帳參見,有夷門伯武高逵言曰:「啟元帥:諸侯六百駐兵于此,俱未敢擅于用兵,止在此拒住,只候武王大駕來臨,以憑裁奪。今日若不先擒袁洪,則匹天尚自逞強,猶不知天吏之不可戰也。望元帥早賜施行。」子牙曰:「賢侯之言甚善。吾必先下戰書,然後會兵孟津,方可以示天下之惡惟天下之德可以克之。」眾皆大喜。子牙忙修書,差楊戩往湯營內來下戰書。楊戩領命,往成湯營前下馬,大呼曰:「奉姜元帥將令,來下戰書!」探事小校報與中軍,袁洪聽得周營來下戰書,忙命左右:「令來。」只見軍政官來至營門,令楊戩進見。楊戩至中軍帳見袁洪,呈上戰書。袁洪觀看畢,乃曰:「吾不修回書,約定明日會兵便了。」楊戩回至中軍,見子牙,言明日會兵。子牙傳令與眾諸侯:「明早會兵。」俱各各准備去了。次日,周營砲響,子牙調出大隊人馬,有六百諸侯齊出,當中是子牙人馬,俱是大紅旗;左是南伯侯鄂順,右是北伯侯崇應鸞,盡是五色旛幢,真若盔山甲海,威勢如彪,英雄似虎。布成陣勢,三軍吶喊,沖至軍前,哨馬報與袁洪,袁洪與眾將出營觀看子牙大兵隊伍,只見天下諸侯鴈翅排開,分于左右,當中是元帥姜尚,左有鄂順,右有崇應鸞。有詩為證,詩曰:
諸侯共計破朝歌,正是神仙遇劫魔。百萬雄師興宇宙,奇功立在孟津河。
姜尚東征除虐政,諸侯拱手尊號令。妖氛滾滾各爭先,楊戩梅山收七聖。
話說袁洪在馬上見姜子牙身穿道服,乘四不相,來至軍前,左右排列有眾位門人,次後武王乘逍遙馬,南北分列眾位諸侯。只見袁洪銀盔素鎧,坐下白馬,使一條賓鐵棍,擔在鞍鞽,英雄凜凜。怎見得袁洪好處,有讚為證:
銀盔素鎧,纓絡紅凝。左插狼牙箭,右懸寶劍鋒。橫擔賓鐵棍。白馬似神行。幼長梅山下,成功古洞中。曾受陰陽訣,又得天地靈。善能多變化,玄妙似人形。梅山稱第一,保紂滅周兵。
話說子牙向前問曰:「來者莫非成湯元帥袁洪麼?」袁洪曰:「你可就是姜尚?」子牙曰:「吾乃奉天征討掃蕩成湯天保大元帥。今天下歸周,商紂無道,天下離心離德,只在旦夕受縛,料你一杯之水,安能救車薪之火哉!汝若早早倒戈納降,尚待汝以不死;如若不肯,旦夕一朝兵敗,玉石俱焚,雖欲求其獨生,何可及哉。休得執迷,徒勞伊戚。」袁洪笑曰:「姜尚,你只知磻溪捕魚,水有深淺,今幸而五關無有將才,讓你深入重地,你敢于巧言令色,惑吾眾聽耶!」回顧左右先行曰:「誰與吾拿此鄙夫,以泄天下之憤?」傍有一人大呼曰:「元帥放心,待我成功!」走馬飛臨陣前,搖手中鎗直取姜子牙。傍有右伯侯姚庶良縱馬搖手中斧,大呼曰:「匹夫慢來,有吾在此!」也不答話,兩馬相交,鎗斧併舉,一場大戰。怎見得,有詩為證,詩曰:
征雲蕩蕩透虛空,劍戟兵戈擾攘中。今日姜公頭一戰,孟津血濺竹梢紅。
話說姚庶良手中斧轉換如飛,不知常昊乃是梅山一箇蛇精,姚庶良乃是真實本領,那裏知道,只要成功。常昊不覺敗下陣去,姚庶良便催馬趕來。不知性命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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